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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5米 戳神四爷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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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5米 戳神四爷

权四爷?

他真的来了。

一只手重重地撑在桌面儿上,占色微眯起了眼睛,看着那个仿佛带着阳光而来的男人,看着他扬起地不羁下巴,看着他那一双时而狡诈,时而诡谲,时而凉薄,时而狠毒的眼睛,心跳的节奏竟莫名不受掌握,快了许多。

消失了这么久,怎么丫又出现了?!

仔细算起来,离那天在帝宫闹掰,差不多有半个月。

没想到,竟这样儿见面。

权少皇凉凉的视线扫了圈儿,才落在了她瘦削的小脸儿上。

目光眯了眯,他笑了,“小幺,怎么有事儿不通知我?”

“我……”占色语塞了。

丫真会装蒜啊?难道他真不知道为什么……?

而且,明明半个月都没有见面了,还是吵了架再见面,可这个男人熟稔亲昵的样子,让人觉得好像他俩是昨儿晚上才分开的情侣。无法揣测他的心理,一时间,占色也没有办法进行角色转换。

“傻啦?”

男人磁性低哑的声音,带着浓浓的宠溺和勾死人不偿命的性感。相比与占色的不知所措,权四爷状态太好了。凉而峻峭的唇角挑着一抹轻谩的笑意,他亲热的揽住她的肩膀,低下头来,专注的看着她,一席话,说得情真意切。

“要不是儿子看见你,我还不知道你也在呢。”

肩膀上的大掌太过灼热,烫得那块儿接触的肌肤差点儿蒸发。

尴尬地笑了笑,她小声儿地嘀咕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你在这儿,我能不来吗?”微微眯了眯眼,看着她的反应,权少皇扬起了性感又凉薄的唇。说罢又转过头去,一双阴鸷冷色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鲁有德和王老板,那不屑、疏离和孤傲的样子,仿佛化身成了一把杀伤力极强的利刃,带着风卷残云般的凉意,直刺入他们的胸膛。

“谁他妈在欺负我孩子他妈?”

孩子他妈?

鲁有德面色变了变,惊愕的张大了嘴,指着他,额头上青筋暴涨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
权少皇勾唇,身体前倾一下,目光灼灼地逼视他,“我是谁?”

鲁有德凝着神,又瞅了瞅他脸上的笑容,仿佛松了一口气。

“大兄弟,我是小幺他爸。你是小幺的……啥人?我咋没见过你?”

“呦,伯父啊?”扬扬讥诮的唇,权少皇还是轻谩不羁的笑着,一只手插在裤兜儿里,一只手亲昵地替占色理了理肩膀上的头发,又低声柔语,“小幺,伯父请咱吃饭,你怎么能不告诉我?”

丫真不要脸。

占色翻了翻眼皮儿,越发无语。

邪恶地捏捏她的肩膀,权少皇似笑非笑,“下次再调皮,小心打你屁股。”

“……”占色在心里直骂着这头见机占便宜的大色狼。然而,明知道他又在装,又在演戏,但她现在被逼上梁山了,又能有什么办法?更何况,她比谁都清楚,在目前的情况下,除了权少皇还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解救她于水火。

既然他现在都无视掉她那天晚上的口出恶言,她又何必跟他锱铢必较呢?

一念之下,僵硬的脊背软了下来,她偏头过去,靠在他的肩膀上,带着难得的小女人娇羞,收拾起心情配合他。

“我不是想着你忙么?”

“傻瓜,你有事儿,再忙我也得来呀。”

权四爷说得无比认真,眉锋俊气,眼神半眯,语气里的宠溺,能沁入人的骨缝,谁都能看出来两个人感情甚笃。

为免漏陷,占色垂下头,不安地扭了扭身体,拉开他的手。

“坐下来再说吧。”

“好!”

大喇喇地坐下来,权少皇交叠着腿,指了指旁边的椅子。

“十三。”

“是,父皇。”大黑的眼珠子转动着,十三乖巧地把椅子挪到了占色的旁边。

王老板这会儿,额头上都在滴汗了。

尽管他实在搞不懂,前些天占色的男朋友还是那个姓章的小子,怎么短短几天又变成了眼前这尊大佛。他不傻,就算他再暴发户,到底年龄在那儿,做了这么多年生意,多多少少也见过些世面的,怎么能分辨不出来,眼前这个才是真真正正镶着金钻的主儿。

俗话说,强龙压不过地头蛇。

在京都城里,谁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?

揉了揉发痒的鼻子,他紧张地打量着权少皇,面色稍稍有点儿僵硬,不过也挺懂事儿。没有转弯拐角,直接地挑明了说事儿,“这位大哥。久仰,久仰。我还真不知道,你是小色的爷们儿……要不然,我也不能扯这个啊。”

勾勾唇,权少皇样子优雅高贵,笑容却十分邪气,“你眼睛长虫了?叫我大哥不怕折了寿?”

这……

王老板更尴尬了,“那啥,俺们那疙瘩这么唠嗑习惯了,老弟……”

老弟?

漫不经心地拿过占色的水杯来抿了一口,权少皇仰着脖子润润喉,脸上邪肆的笑容更腻歪了几分。

“我妈没生过你这么龌龊的东西,少他妈来认亲。”

“……我,那啥……咋称呼您呢?”王老板焦躁了,头皮尖尖都在发麻。

冷冷哼了哼,权少皇不答反问,“说吧,我媳妇儿欠你多少钱?”

他媳妇儿……

占色瞥了他一眼,抿着嘴没有反驳。

“这个……那个……”男人时阴时阳,时笑时怒的性子,让王老板彻底吃瘪了,额头上的细汗又密了一层。他压根儿就摸不准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,可性子却深沉得让他琢磨不透的男人,到底准确要把他怎么样。抹了抹额头,王老板镶着金牙的嘴,终于咧开了笑了,继续说。

“那个……先生。其实吧也不咋多,也就小十万吧。”

轻轻“哦”了一声儿,权少皇特纨绔地挑了挑眉,随即又笑了出来。

“那行,十万是吧,我加十倍还给你。一百万怎么样?”

什么?!一百万?

王老板傻了。

鲁有德呆了。

就连占色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,直接说不出话来。

他傻了?

怔怔看他两秒,她小心在桌子下面扯他,压着嗓子吼。

“权少皇,你脑子没进水吧?”

好笑地捏捏她因为吃惊而纠结的小脸儿,权少皇眯起的眼睛里,深邃,复杂,又带着点儿戏谑和邪气的光芒,“傻丫头,欠钱还债,加上利息,那不应该的么?放心吧,爷有钱。”

傻叉!

好吧,占色咽咽口水,不再吭声儿了。

有钱的二世祖嘛,只要四爷高兴,多少钱不都是个玩儿么?

不平衡地洗涮了他一秒,随即,她就知道自个儿大错特错了。

权四爷他没疯,更没有吃错药,脑子更没有进水。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水杯,在众人的揣测里,笑容又阴气了几分,也更俊气了几分。当然,还更邪气了几分。就在王老板惊喜自己竟然遇到了傻凯子的时候,就听见他轻飘飘地冒出来一句话。

“一百万明儿就打到你账上,记得把你女儿送过来。”

女儿,他怎么会知道他有个女儿?

王老板面色大变,噌地一下站了起来,声音有些发颤,“大兄弟,你——你要噶哈——?”

邪气地摸了摸鼻子,权少皇又揽紧了占色的小腰儿,笑容浅淡又魅人,“放心,我有老婆了,对你女儿不感兴趣。不过,咱京都也有死了老婆找不到媳妇儿的鳏夫嘛,比你有钱……你就放心吧。”

王老板苍白着脸,总算知道这厮本来就不打算善了了。

喉咙硬了又硬,他还在垂死挣扎。

“大兄弟,俺家不缺钱……那不太好吧。”

权少皇皱了皱眉,微眯的狭长的眼眸,尾端带出一丝的戾气来。

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这位爷不耐烦了。

果然,向外面一招手,他沉了嗓子,“铁手。”

“是!四爷。”

铁手永远随叫随到,影子般跟在他的身边儿。

阴寒着俊脸,权四爷摩挲着占色的小手儿,“这个人太影响食欲了,带下去处理掉。”

“是!”铁手转头,面无表情,“王老板,跟我走。”

‘处理掉’三个字,可没把王老板的心脏病吓出来。

心下明了自个儿遇到了京都的硬茬子,心下慌慌,丫也急红了眼儿。

可兔子逼急了还得咬人呢,事到如今,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。

“妈的,你小子有病是吧?哼,你以为你老爸是李刚?说咋地就咋地?”

见状,一直笑眯眯看戏的权十三,遗憾地耸耸肩,摊摊手,学着王老板的东北腔,无奈又‘善良’地提醒他。

“可怜的胖子!别嘎哈了,赶紧去吧……我铁手叔叔的心肠是最好的。你要再留在这儿……啧啧,接下来的事儿,嘎哈都保不准了!”

王老板苍白着脸,又退后了一步。

然而,在这种大庭广众的地方,他还是有底气的,“哼,我就不走咋地?你们又能把我咋地?天子脚下,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。”

权四爷咳了咳,眉头又皱上了。

铁手见状,知道这位爷真不耐烦了。沉吟一下,他走上前去低低在王老板的耳朵根上说了几句。不知道他说的啥,只见那个老家伙的脸色,‘唰’的一下直接成了白纸片儿,八戒脑袋也耷拉下来,整个人都打蔫儿了。

接下来,不用铁手再催促,他乖乖地就跟着走了。

见有钱有势的王老板都认怂了,鲁有德再没眼水儿,也得寻思退路了。

一个缺德事儿做多了的人,总是心虚的。看着面前神祇一样的权四爷,他眨巴着眼学着铁手唤了声‘四爷’,就苦苦地哀求了起来。那苦巴巴的样子,一看就是从苦情戏里学来的,又可怜,又无助,还想博取人的同情心。

“四爷啊,我们穷人的命,苦啊。我要早知道那老轱辘棒子这么不靠盘儿,连我闺女的主意都敢打,我死也不会让孩子跟着我来遭他的作践啊……”

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是鲁有德的拿手好菜。

讽刺地笑了笑,权少皇斜靠在椅背上,一双阴沉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脸。

“演戏也要专业点儿吧?你先掉一颗泪珠子出来,让爷瞅瞅?”

“……那啥,我不是想哭,就是心里揪得慌。想着我这闺女,吃了多少苦啊……不过现在好了,有你照顾她,我也放心了,至于我们老两口儿,你们管不管……都看着办吧,她妈的身体一直不好。”

抹着揉得通红的眼睛,鲁有德声泪俱下!

说到底,他还是把占色她妈给扯出来了,几乎成了他的挡箭牌。

权少皇阴沉着脸,没有吱声儿。

冷冷地看着他动情又逼真的表演,占色的心脏像漏了风,丝丝凉气儿,渗入骨髓。现在,她不得不承认,人不要脸才能天下无敌。要不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了,还真会觉得他是一个疼爱闺女的好继父。

眸底闪了闪,她深呼吸一下,调整好了心绪,“鲁有德,你不去演戏,太浪费人才了!”

“小幺,闺女……我真是冤啦……你说你妈的病……这些年不都是我照顾她吗?我冤啦……”

看看占色变幻的小脸儿,权少皇衡量着,“你说。”

“我说什么?”

“你说怎么办这狗日的。”

占色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

见状,旁边的权十三吐了吐舌头,又接过了话茬,“让他把女儿送过来……给我当妈。”

“……”占色又好气又好笑,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,低声说,“你确定,他真有一个女儿哦。”

“不!我就要你,额娘!”小十三在她面前特别乖,小脑袋瓜子直往她身上蹭。

不过,很久就被一只大掌给拎了起来。

权少皇瞪了权十三一眼,视线再次转向鲁有德时,声音又冷下来了。

“看在我丈母娘的份儿上,老子先不办你。你要会做继父呢,就好好做。要不然……”

说到此处,他停顿了两秒,接着,只见他镇定自若地抓过刚才那玻璃水杯,目光烁烁地盯住鲁有德,‘嗖’的一下,水杯就掷了过去,不偏不倚,正好擦着鲁有德的眉角飞出,与墙面发出‘呯’的碰撞声儿,玻璃碎裂着溅了下来。

“……唉呀妈呀,大爷饶命啊!”鲁有德吓得差点儿尿裤子。

占色也惊了一下,却没有替鲁有德求情。

不过,她不知道,权少皇要不是有意为之,那杯子绝对不会是仅仅是擦着脸过去。

拍了拍手,权少皇抚着她的后背,戏谑地笑笑,不再和鲁有德多说,一只手将占色拽了起来,迈开大步就往外走了,完全不管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小十三。

“额娘……”

“父皇……”

“喂!喂……”

跺了跺脚,权十三跑得像阵风一样,跟了上去。

“你们太狠了!有这么对儿子的爹娘吗?”

*

王老板的事儿,算是解决了。

直到回到锦山墅,占色才知道,原来在餐厅里铁手告诉王老板的那些话,是他这些年来偷税漏税,还有在矿业领域里干的一些作奸犯科的事儿。就那几句话,就足够让他倾家荡产外加蹲几年大狱了。所以,他想不乖都不行。

当然,权少皇也不可能真让他把女儿送来,不过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,顺便给鲁有德敲一个警钟,杀鸡儆猴,让他知道得罪了他的下场。至于接下去的处理,毕竟是法律社会,该法办还是得法办,该坐牢还是得坐牢。

总而言之,王老板那老家伙,一辈子算是完蛋了。

知道这事儿后,占色一直汗毛涔涔,不免有些后怕。

同时,她更加深切地领悟到,得罪了谁,也不要轻易去得罪搞情报的权四爷。

为啥?每个人都有**,都有一切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,而权少皇他却可以轻易地将人隐藏在阴暗面儿的东西给挖出来,晾晒,碾碎,不单单毁了人,还得毁了名。

身败名裂事小,万劫不复事大啊。

心肝儿一颤,她停止了思考,回过了神来。

抬起头,她看着面前正在给他听诊的冷血,拧着眉头,“我没事儿吧?”

“没事,就是贫血。”冷血抿抿唇,拧着眉头又接着说,“多休息。”

“谢谢血哥,我知道了。”

其实她的身体本来就挺健康,就是这段儿时间因为章中凯的事儿,没有吃好睡好才会看上去脸色不好。她哪儿会想到,那家餐厅出来,霸王龙权四爷就二话不说地将她带回了锦山墅,又火急火撩地招来了御用军医冷血给她瞧病。她说她没病,他固执的认为,她病大发了,再不治疗就快要见阎王了。

一来争不过,二来……她也顺着藤摸过来,准备让他帮忙办事儿。

可是,哪儿能料到,回到锦山墅把他丢给了冷血,那个男人就没影儿了。一打听,说是有事出去了。

无语。

这会儿,天儿都擦黑了。她人都见不到,更别提借钱的事儿。

沉默,沉默……

不能再沉默下去了。

她不自然的笑了笑,拿捏着语气问:“那啥,血哥?问你件事儿呗。”

冷血皱皱眉,声音冷冽又没感情,“你说?”

咽了口唾沫,占色觉得口干。

权少皇的四个得力干将,他的四大名捕里,除了追命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,真心没有一个是正常的。铁手闷,冷血冷,无情到是看着和善,可凭着占色对他的观察,那更是个没心肝儿的。老实说,有时候她真怀疑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都被姓权的给尘封了。

然而。

想法归想法,她笑脸还得送上,“哎,血哥,你们家老大哪儿去了?”

看看她,冷血又皱眉,“不知道。”

“……他没有交代?”

“没。”

“那你能给他打个电话不?说我有事找他。”

“不能。”

又噎了噎,占色清了清嗓子,有种进入了侏罗纪公园的感觉,“血哥你看啊,你人长得这么帅,怎么就不好好地带着正常情绪说话呢?这样特别不好,不利于你心理健康的良性发展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按照普通人的心理,被人夸帅,被美女夸帅,是个男人都该动容了吧?

可她一个人噼里啪啦地又称赞又分析了一长串,冷血就丢给她一个淡漠的冷眼。

怪物!

占色更纠结了,觉得必须找正常人类勾通,“这样儿,能帮我找找追命吗?”

这回,冷血眉头都没挑一下,“追命不在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还能说什么?

这个冷血比铁手难对付多了……

又是一个变异生物,还是一个学医的变异生物。

咯吱——

她正在踌躇今儿晚上咋办,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
“啊喔!”

说曹操,曹操就到,进来的人,正是追命姑娘。

她红嘟嘟的嘴里,咬着一个大红苹果,脸色不太好看,但还是表示了友好。

“诶占色,你还好吧,我听说你病了?”

“谢谢,小问题。追命,我想问你……”

又大大的咬了一口苹果,追命打断了她的话,斜眼睨着她,没好气的嘟囔。

“去吧,出门左拐中凯,我今儿晚上一定好好伺候你,行不行?”

表情越来越冷,权少皇轻谩的目光凝固着,眸底满是怒气。

睨了她几秒,他突地捏住她的下巴,抬起来,对面自己,低声说,“占小幺,你以为四爷这么好打发?”

“那你想怎样?”

“嫁给我!”

占色心里怔了怔,这不是他中凯,她不好直接得罪这位有钱的祖宗爷。只能假装自己没有感觉,尴尬地拂了拂头,不让它们落在他的肩膀上。

“猜不到。”

她刻意压着的声音,清澈又好听,这会儿还带着几分少见的温软……她不是纯天然啥都不懂的娇俏小姑娘,却又清丽如水,活香活色,携一抹浅笑,像沉淀了多年的花香,有滋有味,平添了独有的女人味儿。

权少皇眼睛眯了眯,扣着她的手臂更紧了,“占小幺……”

正在这时,书房外面突然传来两个声音。

一个好像是铁手在劝解着什么……

另一个,好像是……一个女人的声音?!

占色眉头拧着,正准备竖着耳朵辩听——

不料,男人突然像是着了魔,捞起她的腰站起身,二话不说就将她放在了面前那张大大的书桌上。看着她,整个人顷刻间化身成了一头等待吃肉的大野狼,大半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,低头,俯身,一个毫无预警的吻,狂野,滚烫,又不失温柔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、面颊上、脖子上……点点下移,慢慢地啃噬着她。

男人野性的气息四面八方袭过来,占色呼吸不稳,“姓权的,你发什么疯?……唔!”

眸色一暗,权少皇突然捂着她的嘴,一把扯开了她裙子的领口,目光热了热,又飞快地扯开自己的衬衫钮扣,半开着精实的古铜胸膛抵着她,低下头去拼命地吻她……

唔……

就在他扣子滚落地面的瞬间,本来就半开的房门被彻底推开了。

“啊,你们……?少皇……?”

刚才那个女人,发出了错愕的喊声。

而随着进来的铁手,愣了一下,又退了出去。

占色双颊臊得通红,身体却动弹不得。

中凯烧焦的脸,辩不清五官的狼狈,一次次在她脑海里浮现。那种内疚、愧疚、歉疚……那些要人命的情绪像水草般缠住了她的心脏。越缠越狠,狠得她大脑都在短暂失衡。

有了钱,师兄才能活命。

有了钱,师兄才能做复健。

有了钱,师兄才能植皮美容。

有了钱,她这颗心才不会背负上一辈子的感情债……

钱啊,真是个好东西。

脑子糟乱的思索着,还没考虑明白,她已经脱口而出了。

“好。我考虑一下。三天后回复你。”

眸光危险的一眯,权少皇听了她答应考虑的回复,脸上的笑容却诡异的消失了。眸底那一抹幽暗,还有眼尾的阴鸷又浓郁了几分,定定地看着她,仿佛恨不得把她看透,看穿,看个踏实。

沉默了好一会儿,他突然冷笑,“操!为了他,你还真肯牺牲?”

吸了一口气,占色实话实说,“那是我的债务。”

“行啊,占小幺,够有情有义。一天时间。没有三天!”

“一天哪儿够?终身大事——”

话没说完,刚才还抱着她你侬我侬的男人,不知道哪根筋又抽了,突然松开裹住她的手臂,不轻不重地把她推了开去,凉飕飕冒出两个字儿来。

“出去!”

占色恍然,不解。

啪——!

下一秒,火苗儿燃起!

男人掏出一支烟来。点燃,吸烟,仰头,吐烟雾……

动作优雅又潇洒,却有着她看不懂的落寞。

“今晚别走了。”

心里一窒,占色正想说话,他的声音却徐徐响起,“去吧!追命会为你安排住处!”

呼!

她松了一口气。

静静地站在原地,她披着他的衬衣,透过那层缭绕的烟雾研究了他几秒,嘴唇抿了抿,到底没有再说话。

调过头去,她慢腾腾的走了出去。

*

外面。

一直等在楼道口的追命,盯着她目光有些飘。

衣襟不整的她套着权少皇的衬衣出来,脖子上遮盖不住的吻痕太过明显,很容易让人猜到他们刚做了什么坏事儿。这些东西啊,让追命的小心脏都没法儿跳动了。

“出来了……”

就三个字儿,对于长期话痨又聒噪的姑娘来说,是一种难言的忧伤。

占色懂,可是她没有立场去解释。

解释有意义吗?

瞥了她一眼,铁手与她错身而过,手里拿着权少皇的外套,走进了书房。

“四爷!”

拧着眉头,权少皇没有看他,接过衣服披在身上,一脸阴沉的样子,如同暴风雨的前奏,让铁手没有办法去猜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于是乎,他只能臆测,然后解释。

“四爷,我不知道大姐会过来,刚才我拦不住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权四爷淡淡的声音,没有喜怒。

这么一来,铁手更摸不准了,“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,告诉她占小姐在这儿的。”

抬起眼皮儿,瞄了他一眼,权少皇吸了一口烟,“我通风报信的。”

铁手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啊?”

沉默了好半晌,权少皇没有向他解释,阴鸷的眸子浅眯着,声音越发低沉。

“你也下去吧。我静一静。”

“是!”

铁手有些迷糊,有些伤脑筋。

不过,出门时看着正在楼道口和追命说话的占色,再看看她身上的男式衬衫,突然又悟出点儿什么来了。

难不成,四爷是在先斩后奏?

他故意让大姐看见,没有办法再反对,也不给占色反抗的机会……?

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——生米煮成熟饭?

纠结了好一会儿,从来没有煮过饭的铁手也没有办法明白。

更加恼火的问题是,看着占色袅袅婷婷的身段儿,想着自己刚才跟着进书房时看到的那撩情一幕,身下不由有些发热,胸腔里更是莫名就升起了一种夹杂不清的情绪来。

那天晚上,铁手没有睡好。

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,一晚上都是书桌上占色黑发垂落,脖间白皙的锁骨……越想越热得吓人,越来越硬得发痛。到后半夜,他实在受不了了,觉得自己又龌龊又丢人,一大老爷们儿,怎么能去挂着四爷的女人?

犯贱!

吃错药了!

揉着脑袋,他反复地揉着脑袋。

直到快要崩溃得受不住了,他闭了闭眼,冲向了卫生间。

那天儿晚上,铁手同志跑了三次卫生间!

可是,每次舒解了出来,心里却更加的空虚……

*

在当今社会,所谓承诺就像那句‘**’,好多人都常挂在嘴边儿,却从来不会去做。但占色这姑娘,还在少不更事儿的时候就知道——许人一诺,千金不移。因此,她从来不会轻易许诺。一旦出了口,那就生了根,会闹心。

一天时间。

她无语凝噎。

可她既然同意了,承诺了,还就必须得想。

这事儿她早上找杜晓仁说过,想听听她的意见。结果的结果,她大惊失色之余,直说她天外来福了,不赶紧扑上去,还在犹豫什么?说来说去,她都不吃亏,反倒是人家亏了。

无奈,她再次闭嘴。

杜晓仁不了解她,她却了解自己。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,把自己的爱情和婚姻都搭下去,像一件买卖的婚姻般下作。人么,互相有了感情,才是狼狈为奸的基础啊。

而且,拿人手短,欠人心软。

她现在要随便就在他面前栽了,那往后的日子,怎么办?

只要她有稍稍的不乐意、不舒服、不安分、不妥协、不配合他,都有可能被他变成一种她矫情的证据。那时候,她的妥协除了为他硕果累累的艳史留下光彩的一笔,其他啥也不会有了!

她学心理学,太过了解人的心思了。不停在‘直接’与‘犹豫’间徘徊着,难以决择。

不想被人轻视,更不想要没有爱情的婚姻。可她怎么办?

要命!左与右,都不是法儿。

叹!

叹息完,她打了个呵欠,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,准备去医院了。

一个人背着包儿,她走得挺快。没想到刚到办公楼下,就被从所长办公室过来的艾慕然喊住了。

“占老师!”

最近这些天儿,大概因为没有见到权少皇来找过她,艾慕然所长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,天天晴朗。今儿穿了一身儿淡绿色的品牌长裙。面料考究,作工优良,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摇曳生姿,比平日里还要优雅了许多。

占色站定,微笑,“艾所。你找我?”

盯着她削瘦了不少的脸蛋儿,艾慕然带着同情的眼神儿,却又笑靥如花。

“占老师,你男朋友的事儿,我都听说了。我个人表示非常同情,也差人去捐了款。可是,我的工作摆在这儿,同情不能成为为你开脱的借口,更不能让我不用履行职责……”

靠!

又来了!

小鞋天天甩,不累了?

瞧着她一张一合的嘴,占色的脑子又‘嗡嗡’地开始叫了——

不想去解释与章中凯的关系,更不想再听她的长篇大论。皱了皱眉头,她赶紧地切断了她的话。

“艾所,明人不说暗话,咱就不扯那些革命道理了,行不?你直接上大菜吧,我吃得起。”

艾慕然一愣,笑了,“呵,越来越对我脾气了。占老师,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去医院的时间花得太多了?已经影响了我们少教所工作的正常秩序?”

对于这样的问责,占色不意外。

她能忍到今天才跑来找茬儿,那才是意外。

捋了捋头发,她又打了个哈欠,漫不经心地回应,“艾所,除了特殊情况,我都是下班才去的。”

“什么是特殊情况呢?少教所的工作都不特殊吗?就你的私事儿特殊是吧?”

果然,这女人不会放过她。

丫的,这世道贼鬼!雪中送炭少,火上浇油多。

冷冷地看着艾慕然那张漂亮的鹅蛋儿脸,她突然觉得,失去了做人最基本同情心的她,实在太可怕。

幽幽的,她叹了口气,“说吧,你想怎么办?”

她的不耐烦,打击到艾所长了。一个打哪儿都被人巴结奉承的人,一般都受不了冷遇。这么想着,她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了。不过,因为这地儿时不时都会有管教或者教员经过,她还是努力地维持着自己和蔼可亲的风度和名门闺秀的格调。

“占老师,我想过了。孩子们有一个健康的心理,才是学习和改造的有利基石。因此,我决定以后每天下班后,你再加两个小时的班儿,多给学生们聊聊,多交流一下思想。当然,我会给你相应的加班费作为酬劳,你不是正缺钱么……?”

嗬!

占色抿了抿唇,看着她又打了个呵欠。

接着,她才慢吞吞的皱眉,“我不能选择?”

“不能!”

“那随便你吧!我家有病人,我不愿意加班。”

艾慕然轻浅一笑,样子有些得意,“占老师,我知道你挺有才气,也有些本事。但你得知道,要想在体制里混,总和领导斗嘴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。”

“愚蠢的女人,才会因为得不到男人,而去为难女人!”

斗嘴的事儿,占色并不外行。

要论毒舌,想当年她也曾大战过天涯论坛……

更何况,人都是有皮劲儿,一来二去,斗嘴的次数多了,她反倒真不怕什么事儿了。

表明了态度,她错开身体,就要离开。

然而,艾慕然却挑了挑眉,再次挡在了她面前。

“占老师,这是工作,你必须接受。”

“……艾所长,你兴致好,我没空陪你。我不是为你私人打工的。我签过劳动合同,受《劳动法》的保护……!”

双臂环抱着发笑,艾慕然12厘米的高跟鞋穿在身上,再配上她的身份,看她时就有了居高临下的心理满足感,“占老师,你不要忘了,你考公务员的政审还要领导意见呢?”

威胁?

**裸的威胁!

眸子微微浅眯,占色心思转动几秒……

突然,她下巴一抬,绽放出诡谲的笑容来。

“艾所长,其实吧,现在政审对我来说,真的……小事儿了。”

“哦?啥意思?”

“那不过就走一过场。”

“天真!那是因为没有人较真,一旦较真……”

“多谢你的较真儿。”两个人唇枪舌枪了几句之后,占色对艾慕然脸上那么傲娇和牛劲儿实在看不下去了。她现在有两个选择。一个是甩她一耳光,另一个还是甩她一耳光。一个真甩,一个假甩,一个硬甩,一个冷甩。思索了一下,她唇线微挑,准备了一个软耳光,能让她捂不住脸的软耳光。

“我想艾所你很快就会收到请柬了。”

艾慕然不解的看着她。

挑高了眉梢,占色不咸不淡的浅笑着,再次抛出了一个炸弹。

“承蒙关照,我快要跟少皇结婚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拔高儿了声音,艾慕然脚跟儿虚幻一下,倒退一步才站稳。那张刚才还红润温婉的漂亮脸蛋儿上,胭脂红褪下去了,苍白着脸,看着她的目光像在看杀父仇人。

“我说……我同意和少皇结婚了。哎呀,说来话长了,本来我是不想搭理他的。可是吧,你也知道。女人都爱面子,尤其在男人的事情上,逼不得的。要不是你今天激将我,我还真下不了决心。呵呵,所以艾所,喜宴无论如何你都要来参加啊?说起来,你还算半个媒人呢。”

“你个……你个……你……小贱人!”

“不会骂人吧?啧啧,可怜的。自作孽,不可活……!艾所长,再见喽。”

掷地有声,妖娆绝艳的说完,占色无视她的怒火,潇洒的转过了身去。

心,却碎了一地。

为什么就连打击艾慕然,还得靠那个男人!

去!混蛋!

*

这天下午,章中凯的事故鉴定结果下来了。

说起来,有些可悲。

原来那个借给他车的同事,在拿到了铁手给的那一大笔赔偿款之后,维修车辆之余,突然心血来潮对汽车进行了改装。当然,他舍不得花大钱去专业的改装店里做,而改装店自然也没有去分析车辆的线路布置和具体结构,更没有进行线路功率的复核。因此,行驶中,线路老化短路,发生了这起事故。

知道结果了,占色对章中凯的愧疚更深了。

他今天遭受的一切痛苦,都是为了帮助她啊。

如果不是为了帮她,他就不会去借车。

如果不是为了帮她,他就不会惹恼权少皇。

如果不是……

前因后果罗利到一块儿,她发现除了自己的责任,还有一个可恶的男人——权少皇。

如果他不是那么霸道,开着one—77去挡在路中,故意让章中凯的汽车与他撞上,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儿。铁手不会赔钱,车老板也不会去维修汽车,更不会改装汽车……

总而言之,一切都有因果循环。

她是章中凯出事儿的直接责任人,那么权少皇就是间接责任人。

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,就活生生毁了一个男人的大好前程,或者说,毁了他的一辈子。

因此,无论她为了他做什么,都是应该的回报。

晚上,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,占色脊背靠着墙壁,手里拽着手机魂不守舍的想了又想。

好半晌儿,她吸了一口气,指头终于按向了屏幕。

一天时间到了,早晚都是落入狼窝——死就死吧,反正都是一刀。

“占小姐——”

护士的声音,打断了她拨号的动作。

一听说章中凯的主治医生有事儿找她,占色没有犹豫,放下手机就跟了过去。

主治医生是一个发了福的中年男人,大概因为同情他们的遭遇,没有传闻的医患不和,态度还算不错,“占小姐,患者目前的治疗情况还算比较理想。我们的建议是,尽快手术,尽快植皮,不要错过了最好的时机。”

“手术费用和购皮的钱,大约要多少?”

“优质的皮源……比较贵,至少在50万元以上吧……”见她脸色变了变,医生又松开眉头,叹息,“占小姐,像你男朋友这种大面积的烧伤,救治难度本身就相当的大。有生命危险不说,手术也不是一次就能完成,需要经过多次的手术……这个过程你算算,肯定要花很多钱,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。”

“行,我准备准备。”

占色说得特别没底气儿。

上哪儿准备?

就现在章中凯住的重症监护室,每天都要花近万元……

见到她憔悴的脸儿,那医生好像挺有感触,“现在这社会,像你这样的女孩儿,真不多见了。别说还没结婚呢,前些日子我们医院,也有个人重度烧伤……那男的烧坏了,他家人都没有再出现……”

正说着,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。

抱歉的冲她笑了笑,那医生接了过来,只听他叫了声儿‘院长’,然后一直点头,眉头舒展了。

一分钟后放下电话,他脸上带着笑,由衷地喜悦了起来。

“恭喜你啊,占小姐。”

恭喜她?她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吗?

占色莫名其妙,笑了笑,“王医生,你在说什么啊?”

“呵呵,是这样的,我刚接到院长来的电话。你啊,遇到贵人了。有人愿意捐助你男朋友所有的治疗费用,还替他找了专家来主刀,钱都已经打到医院的账户上了!”

“谁啊?他叫什么名字?”占色真心惊了。

“院长没有说……哎呀,你就别想了,不管他是谁,这一下,总算好起来了嘛。”

看着主治医院的笑脸,占色心里又喜又忧。

做好事儿不留名,活雷锋?!

她笑不出来。

王老板那家伙有一句话说得对,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更不会有白捡的便宜。

而且,能眼睛都不眨地捐出这笔钱的人不多。

会是谁呢?

*

一转眼,又两天。

既然已经有人给了医疗费,占色那个想打出去的电话,自然也没有必要了。没有回应,就是拒绝。她相信,权少皇能懂她的意思。

这两天,她除了正常上班时间,更加卖命的工作。然后还是天天往医院跑。

收到捐款的中凯的中凯有了专业的护士护理。上药、消毒,清创等等工作都会由她们来做。

因此,真正需要占色劳动的地方并不多。

然而她的心里越发不安。

第一件事:三天过去了,她还没有了解到那个恩人的情况。

很明显,对方不求回报。

第二件事:三天时间,权少皇竟然没有打电话过来……

多么诡异的节奏啊?

依了那位爷的脾气,怎么可能呢?

这天晚上。

为了这些事儿心焦烦躁的她,在医院里,接到了铁手来的电话。

铁手的电话跟姓权的一样,上面号码显示都是一个字——‘无’。不过,现在她也不觉得奇怪了,保密机关的人,大概都是这样儿的吧?她接起电话来就急急地说了一句‘你又找我干嘛?’,直到听到那头是铁手的声音才不好意思的道歉。

“不好意思,手哥,我以为是……”

万年没有情绪的铁手,今天语气难得柔软,“占老师,四爷喝醉了,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。”

“额!”她想说,权四爷喝醉了关她什么事儿啊,可她对铁手这个人的印象挺好的,不想让他难做。于是就找了个比较委婉的借口,“那啥,手哥,我今晚上答应了我妈,有事要回去,不太方便。”

“我接你。”

“手哥,我真的忙!麻烦你转告权四爷……以后,就别见了吧。”

说完这句话,不等铁手再出声儿,她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经过这些事儿,她真是不想再和姓权的打交道了。

不管怎样,人得坚强独立,尤其是她这样的人。可那个男人的掠夺性太强,太霸道,她不想有一天被他侵蚀掉了自己的本性。

而且,她对铁手说的话,并不是瞎编来敷衍的。

今儿老妈已经给她打了三通电话了,说有急事儿叫她晚上必须去出租房的那边儿。

她可以拒绝任何人,却不能拒绝她老妈。而她之所以磨蹭到这个点儿还没走,完全是因为不想见到继父鲁有德那张恶心的嘴脸。

出了积水潭医院,她照例先地铁后公交往那个出租屋赶。

一路上,想到今年以来的倒霉事儿,看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京都市,她觉得老天一定在和她开玩笑。

太多巧合了!

巧合得随便找一个文青儿,都能编一本蛋痛出来。

然而,没有最玩笑,只有更玩笑。

下了公交车,她步行了十来分钟,刚走到那片杂乱的出租屋,远远地就被一道刺眼的车灯给晃得睁不开眼睛了。好不容易待眼睛适应了黑暗,她才反应过来那辆车正是权少皇的one—77。

车门打开了,男人长腿跨出了跑车。

惨淡的月光下,他眸色深邃,指间的烟火闪着一团小小的光芒,五官在浓郁的夜色里,瞧不太分明,可那轮廓分明的线条,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性感……当然,还有不可触摸的冷傲。

冷傲,永远属于权少皇。

性感,也少不了他的份儿。

占色动了动嘴皮儿,眼看他一步步慢慢走近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看着他,她沉默着。

他站在她面前,目光凉凉盯着她,也沉默着。

一时间,夜风徐徐,山河沉寂。

良久——

男人伸出手来,紧紧地揽她入怀。

“占小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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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占小幺美人儿,升进士大官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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